丁丑🌵

叫我阿土,文废存文地。

【迪林杰X莫特】人格分裂者的猜想【04】

翌日,当莫特磨磨蹭蹭抱着电话打给艾米想让她帮忙找一下那本杂志时,迪林杰正拆着自己左臂上的纱布,他从莫特家的医药箱里翻出了消炎药水,还算幸运,那药箱里不至无药可用。

而莫特最近可能是走了霉运,晦气到难以置信。他没料到接电话的是泰德,这真是毁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今天恐怕不行,明天下午你可以过来。”泰德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莫特点点头,抿嘴道:“好吧。”

“听说你受了伤,严重吗?”泰德问道。

莫特蹙起眉头,他似乎能听出那平淡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要多于关心,讥讽道:“噢,我很好,你怎么样,睡在我家的床上是不是让你身心舒畅?”

“莫特,我只是关心你。”

“留着你的关心去跟艾米说吧!”莫特嘭的挂了电话。

在餐桌旁认真擦药的迪林杰低低的笑了起来,那笑声真的很低,可莫特却感觉迪林杰开了扬声器一般使那笑声聒噪刺耳,他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迪林杰骂道:“迪林杰,你在用笑声治伤口吗?”

“别这样,莫特,从过去走出来有什么不好?”迪林杰一边缠着纱布一边说道。

莫特一边上楼梯一边回头骂道:“好,是挺好,他们,现在在我买的房子里吃着晚餐,用我买的浴缸,在我买的床上翻云覆雨!”

“嘿!别这样。”迪林杰感觉莫特的情绪真的激动了起来,他可不想跟莫特讨论什么无聊的出轨问题。

莫特站在二楼扶着栏杆弯腰俯视着迪林杰,开口道:“哦,好吧,我只是有些生气,我只是快发疯了,我只是一想到他们拿我当傻瓜就快要气疯了,仅此而已。”说完,莫特摊着手歪头看着迪林杰,他从不曾对人说起这些,他快要憋疯了,他不了解迪林杰,他认为迪林杰也不了解他,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是互相信任的基础,毕竟,要知道熟人之间才存在赤裸裸的虚伪与嫉妒。

迪林杰绑好纱布,边穿衬衫边上楼,道:“行了,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怨不得别人,你完全可以要回你的房子,你的浴缸,你的床……”

“可我失去了漂亮的妻子。”莫特插嘴道。

迪林杰摸摸鼻子,一时语塞,道:“哦……好吧,你说得对,可你,可你为什么要放弃那些,我是说,你完全可以……”

莫特挠了下脑袋,又插嘴道:“我想对艾米弥补些什么,可到最后,我除了那房子,什么都不能给她。”

迪林杰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莫特,眨眨眼,故作轻松的找话道:“嗯,其实……我是说,额……要来杯威士忌吗雷尼先生?”

莫特也觉得气氛突然尴尬起来,他稍稍一怔,马上答道:“非常乐意。”

莫特看着迪林杰到楼下端回两个酒杯,接过其中一个抿了一口,又看看旁边的迪林杰,突然想起英国诗人拜伦在《唐璜》里的那句诗,他踱了两步,冲着空荡荡的一楼客厅大声道:“必得让永恒的地狱之火来惩罚这片刻的欢娱!”

迪林杰在一旁看着莫特弯起了嘴角,他似乎愈发喜欢这个倒霉的小作家了,他举杯对莫特说道:“为了地狱之火。”

莫特也举杯碰了下迪林杰的酒杯,道:“为了该死的泰德。”

那碰杯声清脆干净,比起莫特在数不清的夜里独饮要欢快舒畅许多。

第二天下午莫特一个人开车走了,迪林杰没有跟着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想干涉莫特的隐私,然而他的这个决定绝对是明智的。

接近傍晚,莫特仍然没有回来,迪林杰在湖边看着夕阳,他曾认为他能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人们需要自由的灵魂,与狂妄的野心,这使人愿意踏出尝试的脚步,不管成功与否,他都比任何人自由。

夕阳沉沉的一点点下坠着,湖边出现了另一个人。迪林杰眯着眼睛看着那佝偻的身影,良久之后才犹豫的向那人走过去。

他站在那人旁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才带着怀疑的口吻问道:“马克先生?”

那瘦小的老头儿以极不自然的动作想跟迪林杰打招呼,他的视线和脑袋无法精准的偏向迪林杰这边,但他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这一切,这努力使他的动作看起来更加滑稽可笑,噢,原谅他吧,他只是在努力地尊重对方,他尽力了,尽管这使他的表情看起来与正常人相去甚远,他做出一个极不自然的微笑,道:“先生,你不是莫特。”

迪林杰微微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似乎明白莫特为什么那么好心的对待这个小老头儿了,他要比他想象的正常理智得多,迪林杰回答道:“噢,是的,我是莫特的朋友。”

“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看他的朋友。”马克说道,他眼神仍然游离,他的动作使他的脑袋不停地轻微摆动,但他的神智却是那样清楚。

迪林杰点点头,他也想学着莫特那天的样子让老人早些回家,于是他开口道:“你应该早点回家去,要知道天快要黑了。”

“我从那里逃出来了,我就要回家了。”马克又开始呓语道。

迪林杰上前,引着老人的目光,指向一条路,道:“沿着这条路,你就能回家了。”

“我就要回家了,我就能离开那里了。”马克咧嘴笑起来。

“是的,沿着那条路走就可以。”迪林杰拍拍马克的肩膀。

马克颤颤巍巍的转头看了迪林杰一眼,慢慢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上帝保佑你,莫特的朋友……”

那单薄的背影消失在一条小路上,这是迪林杰从前从未考虑过的孤单,真是让人陷入惆怅。

迪林杰走回屋子时天已经几近黑透了,一轮圆月挂在空中,使周围显得清冷许多。他走进屋子打算开灯时,突然听到楼上似乎有细微的响动,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心底一沉,立马放轻动作,轻手轻脚的一步步上楼,在楼梯口的书桌上他顺手拿起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酒瓶子向卧室走去,卧室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灯光从门缝中投射出来,这令迪林杰更加确信有人闯进了屋子,他靠近门缝冲里面探头看去,是一个瘦高的男人,戴着顶黑色的圆顶礼帽,正在卧室来回踱步,那神情与姿态似乎是在享受战利品一般,教人厌恶。迪林杰嘭的推开门,那男人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先是震惊的怔愣一下,又飞速朝卧室的窗户奔去,等迪林杰反应过来想要伸手去拉人的时候,那人已经从窗户跃下逃走了。

迪林杰扔了手里的瓶子,箭步上去也纵身跃下,还好这二楼不算太高,他循着月色下的黑影奋力追了过去。

“嘿!站住!”

在快追到公路边的时候迪林杰高声喊道,他确定那就是莫特口中的约翰修特,这个混蛋竟然如同享受胜利般在莫特家里出入,真是个变态的小偷!

前面的身影停了下来,在黑夜中那戴着礼帽的轮廓看着滑稽又可怖,男人转过身,他双眼狭长,从中透射出的阴冷目光令人胆寒,他将手伸进衣兜里,开口发出细扁晦涩的声音:“你不是莫特。”

迪林杰在距离男人有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问道:“你是约翰修特?”

男人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自顾自开口道:“哦,我居然不知道我的小宠物交了新朋友。”

迪林杰眉头一皱,道:“听着先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再闯进那里,你要的证据我们会找到的,既然剽窃是个误会,你就没有权利再去威胁莫特,你不能这样折磨一个好人。”

修特斜眼看着迪林杰,他嘴角微微抽动几下,开口道:“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

迪林杰抬手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道:“你还想怎么样?你这个疯子。”

 “看起来莫特跟你说了我的许多坏话。”修特冷冰冰的答道。

“你想怎么样?!”迪林杰不耐烦道。

“他可真是不听话,不是吗?”修特再次说道。

“嘿!你这混蛋!疯子!我让你别再找莫特的麻烦,听不懂吗?!”迪林杰眼神突然狠戾,他疾步冲上去一拳打倒对方,又扑身揍了修特好几拳。修特被打得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迪林杰起身瞪着修特,他烦躁的踱步转了个圈又上去补了几脚,嘴里一直愤怒的嚷嚷着:“听不懂吗!听不懂吗……”

在凄清的夜里,迪林杰余怒未消,厌弃的离开了那里,在公路旁的泥沙堆里,修特坐起身来,他抬手擦掉嘴角渗出的血,冷冰冰的自言自语着:“你激怒我了,很好,你激怒我了。”

紧接着一辆轿车趁着夜色驶离了这里。而与此同时,莫特也开着车离他的湖边小屋越来越近,车的后座放着一个大纸箱,里面的东西很杂,有书、有摆件、有各种笔、有药瓶……莫特敢打包票,如果他是和迪林杰一起去的,此刻他应该会倒在座位上呼呼大睡,他郁闷又愤怒,他突然只想快些回去跟迪林杰喝杯啤酒,然后倒头大睡。

其实导致莫特又一次懊丧的原因很简单,下午给他开门的是艾米,进屋发现泰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茶。这无疑让他的情绪开始走低了,他径直往书房走去,却被泰德叫住:“莫特,其实你来之前,我和艾米已经帮你整理好了。”

莫特疑惑的转头看着泰德,还发现旁边的地板上放着一个大纸箱,他走上前低头看了看,里面有几本杂志,还有几样莫特之前用过的日常用品,他抬头看了眼艾米,艾米故意转头躲避他的眼睛。沉默片刻,莫特长出一口气,点头笑笑,后退几步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又烦躁的戴上眼镜,厌恶的瞟了眼泰德,站起来,踱着步,已经怒不可遏的他粗暴的踢开书房的门,来到书架前踩着椅子将书架最上层的那几本他收藏的上世纪出版的古董书小心的拿下来,冲到客厅放进箱子,冲泰德嘲讽道:“我想这些富有价值的浪漫的书里的文字你们是不会感兴趣的。哦,你们可能会对别的一些有颜色的书籍更感兴趣,比如说,黄色的!”

泰德无奈的摊摊手,看了艾米一眼,不搭话。

莫特又冲进书房,他用力打开书架旁边一个小展示柜的玻璃门,里面是莫特以前收藏的很多精致的钢笔,他喜欢那些笔,那么漂亮又富有灵魂,他粗鲁的伸手一把将它们攥在手里,又想将展示柜上层的架子取出来,可是架子卡住了,他气愤的用力往外拽着架子,木头互相碰撞发出哐哐的声音,他眼角怒火难抑,好像要把柜子拆了一般,艾米走进书房冲莫特无奈道:“莫特,别这样。”

莫特拉出了上层的架子,扔在地上,看了眼艾米,又开口道:“哦,我忘了告诉你,这个展示柜下面可真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说着他拉开了夹层的一个小抽屉,“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哦看啊,有带给我灵感的幸运物、有我第一篇得奖小说的手稿、有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公仔……还有我们俩的订婚照片。”说着,他把照片扔到地上,胡乱的一把将其余的东西攥在手里回到客厅塞进了箱子,又转头冲泰德说道:“你可以用那地方藏私房钱,或者大麻,或者任何东西,那地方真是隐蔽不是吗?”

泰德站起身想要请莫特出去,莫特却仍然不管不顾的冲进储物间,他打开一个藏在最里面的小柜子,里面有各种药瓶,他不停的往怀里塞着那些药瓶,冲身后的泰德和艾米大声喊道:“这些是那个没用的心理医生给我开的药,我想你们应该用不着了,或许你们可以用这地方藏些别的什么东西,比如壮阳药什么的!”

他用肩膀挤了一下泰德,回到客厅,抱起那个大箱子,一脚踹开门冲了出去,车子飞驰在路上,气愤之余更多的是伤心,他想毁了那里,毁了那房子,他们令他出离愤怒。他不清楚那是嫉妒或是什么,只是无法容忍他们的冷漠,莫特无法控制自己恶毒又阴暗的想法,他们对他的伤害方式实在过于残忍。

迪林杰回到屋子,他将莫特睡觉时盖的毯子放在沙发上,就回到了二楼的卧室,这些天莫特一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而他则睡在二楼的卧室里,他常常在早上看到那个窝在沙发里尽力蜷缩成一团的男人平静的呼吸着,他可能是想尽全力来抱紧自己吧,大概这样才能让他感到安全与温暖。

迪林杰躺在二楼的床上等着莫特回来,他想告诉莫特今晚他揍了修特并且警告他不要再打扰莫特,他确信莫特会很高兴,起码会对上次挨打的事释怀许多。

盯着床边窗外的夜空,一阵倦意袭来,迪林杰实在等不到莫特回来了,他迷迷糊糊的闭起了眼睛,在模糊的睡梦中,突然胸口一阵抽痛,窒息眩晕过去。

当迪林杰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坐在那张熟悉的椅子上了,恍恍惚惚的揉着眼睛环顾四周一圈才算清醒过来,他又回到了1933年,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蜡烛,陷入沉思,他的眼神复杂起来,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可奈何,他犹豫了,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果决的点燃蜡烛,而是又颓然坐回椅子上,盯着那些蜡烛,沉默。

还有四根蜡烛,意味着他只有四次机会去莫特那里了,这让他的新鲜劲儿减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舍与珍惜,他得珍惜这仅剩的几次机会。

正当他在心里盘算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时,屋门突然被人推开,迪林杰慌忙起身时却瞥见门口的那人兴奋地大喊:“嘿!约翰!你在这儿!”

迪林杰稍稍镇定,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没错,那是皮特!是他的伙伴!

皮特转头冲门外喊道:“伙计,到这儿来,看我找到了谁,是约翰!”

门外又有一个人冲了进来,是霍默。

迪林杰喜出望外,他冲上前去与他们拥抱,他以为他们都被那晚的枪战打散了。

“你去哪儿了约翰?我们找了你快两个星期,那些警察都快急疯了。”皮特笑道。

“哦,我去了个神奇的地方。”迪林杰高兴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是哪里?”霍默问道。

“以后再说这些吧,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迪林杰问道。

“我们,还有雷德、尼尔森、斯伯特一直在这附近,雷德说他不相信我们的约翰迪林杰会就这样死了,哈哈,他可真是个预言家。”皮特大笑道。

“走吧约翰,大家都在等你呢。”霍默揽过迪林杰的肩膀就要往外走。

迪林杰眼角瞥了瞥桌上的蜡烛,跟着霍默走出了屋,边走边问道:“你们怎么样?”

“很好,我们计划明天去抢一家银行,就是之前尼尔森说的那家,正好上帝就让我们找到了你,真是太好了。”皮特答道。

“车子怎么样?”迪林杰问道。

“跟上次一样,哈利给我们弄来了最新的改良车,用他的话说,那是与体面绅士们最相配的东西。”皮特又答道。

迪林杰点点头,他又回到了他熟悉的世界,只是心里有一些隐隐放心不下莫特。

“约翰,你从哪儿弄来的这身衣服?”霍默开着玩笑问道。

迪林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墨蓝色衬衫和短夹克,笑着说道:“先生们,我想我得先去买身衣服。”

在一间隐蔽的别墅里,几个男人喝着酒,抽着烟,检查着枪支弹药。迪林杰正在组装一架冲锋枪,他冲旁边正在擦枪的雷德问道:“这次你们准备的充分吗?”

雷德看了眼迪林杰,点点头无所谓道:“咱们哪次失过手啊老兄?”

“我是说尼尔森和霍默,他们看起来不太安分。”迪林杰低声说道。

“我们现在别无选择。”雷德喝了口酒道。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尼尔森,他太冲动了。”迪林杰瘪瘪嘴。

“约翰,你知道他们可能也这样想,现在广播里时时都是你约翰迪林杰的通缉令,警察们的防备越来越严,我们得试着妥协。”雷德凑到迪林杰耳边低声说道。

迪林杰没有再说话,他安静地用手掌摩挲着那些枪支,额前的碎发跟随他的动作细微的抖动着,灯光下,影影绰绰,似有无尽心事围绕。

天气晴好,几名衣着整洁的绅士从一辆漂亮的车子里走出来,他们的黑色大衣在秋风里不时摆起一方小小的衣角,如果足够细心,你就能观察到那隐藏在大衣里的黑漆漆的枪管。

他们冲进银行大厅,分工明确,掏出可怕的枪支,以极快的速度制服了大厅里的几个安保人员,厉声喝道:“趴下!都趴下!”

“不许动!趴下!”

人们惊恐的抱头伏在地上,迪林杰伸手捏住一个经理的后脖颈,用枪抵住那人的脑袋,逼他走到金库前,让他开门。他们把空袋子扔给那些银行的工作人员,逼他们往里装钱。

他们的动作快得惊人,短短几分钟就完成了一次抢劫。外面放哨的同伴发出警察来了的信号,他们便迅速收起口袋往外面撤,撤退途中顺便拽几个被吓的打颤的人作为他的人肉盾,迪林杰拽了个男人和那个倒霉经理冲出了银行门,霍默却在这期间犹豫一下,拽起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冲了出去……

他们冲警车疯狂扫射着,让那些警察都吓破了胆,不敢冲出遮蔽他们的掩体半步,他们拉了两个人质快速闪进车里便逃之夭夭了。

他们甚至一路上有说有笑,就好像刚刚只是参加完热闹的宴会一样,等到了对他们再也没有威胁的一片荒路时,他们下了车,迪林杰拉出车里的小姑娘,弯腰整理了一下小丫头凌乱的裙摆,微笑道:“小美人儿,你可以回家了。”

霍默一边拉出另一个人质,一边说:“约翰,这个可以走,那个小美人儿得留下来。”

迪林杰闻言皱了下眉,他直起身看着霍默,他从刚才就一直为霍默劫持一个小女孩儿而极不满意,现在听到这话竟有些生气。

皮特拉着另一个人质绑到了一棵树上,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挣开绳结逃脱,霍默走到迪林杰身边指着小女孩儿说道:“知道这是谁吗?”

迪林杰低头看了看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的小女孩儿,低声吼道:“你想干嘛?”

“她可是那个银行家哈伯曼的女儿,我从报纸上看到的,这可是棵摇钱树啊约翰。”霍默解释道。

迪林杰让皮特看着小姑娘,将霍默和其他人拉到一边阴沉着脸问道:“你们要绑架她?”

“显而易见,约翰,这个小姑娘的价值可比我们抢好几间银行得到的钱要多得多。”霍默答道。

“不行,我不同意绑架,这太卑鄙了!”迪林杰反对道。

“嘿,约翰,咱们就试一次不行吗?只要能弄到钱就行。”尼尔森插嘴道。

“不,我不会干绑架这样的事,她还是个孩子!”迪林杰又一次反对道。

“快收起你的同情心吧,警察们防范得越来越严,世上的一切都在改变,约翰,就连禁酒令都已经废止了,我们得找别的出路。”霍默语气略带不满道。

迪林杰看看远处的小姑娘,又看看一群望着他的同伴的脸,他无法背叛他们,他气愤地走到车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揣进兜里,又弯腰看看小姑娘,柔声说道:“对不起,小美人儿,你得过几天再回家了。但是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

然后,他冲霍默说道:“我不会背叛你们,也无法说服你们,我只拿我应得的钱,希望你们不要伤她性命,先生们,再会。”

迪林杰转头走了,雷德看着那决绝的背影眼神里划过遗憾与无奈,他想叫住迪林杰,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冲上前去想跟迪林杰告别。

“约翰,我们得学着妥协。”

迪林杰点起一根烟,答道:“向谁妥协?”

“向世道妥协,你知道我们抢银行分到的几万美元只是那些富豪们资产的小零头,他们并不在乎那点钱,真的,我们在这里的活动越来越难了,原则会让我们寸步难行。”雷德耐心的说道。

迪林杰看着雷德,他明白雷德的意思,但人总要有坚持,即使会被当成傻瓜,即使无路可走,他吸了口涩涩的烟气,看看远处的几个人,呼出一口白气,对雷德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会来迈阿密跟我们碰头吧?”雷德又问道。

“哦,可能会的,但是我不会再跟霍默合作了。”迪林杰答道。

“你一定得来,听说那辆邮政列车上可有美联储货运的价值170万美元的东西。”雷德说道。

“是的,阿尔文的确是这么说的。”迪林杰答道。

“那咱们一周后迈阿密见。”雷德上前拥抱迪林杰。

迪林杰拍拍雷德的肩膀,道:“保重,老伙计。”

迪林杰抬手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在秋风中用手紧了紧大衣消失在路的尽头,他脑海里总是不断响起雷德的话,明明那些道理他早就明白,但他还是无法对自己妥协,他甚至能想到其他人嘲笑他时的措辞,他本来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惯犯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跳出来反对犯罪,真是可笑。

迪林杰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那个在密林深处的小屋里,他一个人坐在那张椅子上许久,萦绕在心头的淡淡惆怅总是挥之不去,身上的一包香烟已经变成了满地烟蒂,他从未感觉到如此强大的宿命感,大概,生死也就这样了吧。

直到外面已是月明星稀,他才重新振作精神,想去看看莫特的情况。

其实莫特在迪林杰消失后的几分钟内就到家了,他在屋里找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迪林杰,他将那个大纸箱放在二楼的书架前就不管了,他并不担心迪林杰会出什么事,只是突然觉得这屋子里又变得空荡荡,又变成一座孤岛,他郁闷的窝在沙发里喝着啤酒啃着薯片,等待着睡意袭来。

第二天莫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抓起听筒却听到艾米悲伤地啜泣声:“莫特,有人烧了房子,有人毁了那里。”

(emmm,有没有感受到迪爸爸对小丧萌的粗粗的单箭头?哈哈哈哈,不知道这剧情乃们接不接受。。。不过不管了,迪爸爸和小丧萌的幸福要紧啊啊啊啊,谢谢乃们能耐着性子看我这篇文,不知道喜不喜欢我这种寡淡的剧情。。。。总之非常感谢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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