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丑🌵

叫我阿土,文废存文地。

【徐黄及水仙】杳无音信(一发完)

【一】

“人得向前走,最好别往后看,左顾右盼多半也会生事端,所以,想活得好,就不要留后路,更不要三心二意,心猿意马的都他妈是loser。”

这话是潘肖说的,当时说的时候郝义心里就有股小火苗子噌一下着了。

这不是他对号入座,这明明就是在说他郝义是个loser,指桑骂槐,你丫够含蓄的啊。

趁着酒劲儿,郝义一酒瓶子把潘肖干翻在地,挺着滚圆的肚皮骂着街就走出了门。

被打傻的潘肖还趴在地上愣神呢,眼看着一团胖乎乎的白肉就晃远了,越来越模糊,心里一紧,不由深吸一口凉气,一个激灵,猛一睁眼,眼前坐着穿戴一丝不苟的徐瑞宁,恍恍惚惚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抬手揉揉眉心。

“不错,有进步,起码你能想起来为什么你的朋友会打你。” 徐瑞宁翘着二郎腿,在纸上写写画画半天,才慢悠悠吐出一句话。

去你妈的进步,潘肖盯着徐瑞宁,在这里接受治疗已经两年了,他随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道:“徐医生,我这样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郝义他去哪儿了呀,你知道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徐瑞宁握了握手里的笔,抬头笑起来,“对,浪费的是你的时间,我的时间比较贵。”

潘肖挑挑眉,也笑起来,“这么贵,便宜点吧?”

“下次我给潘律师打个折。”

【二】

你看,那剑是无情剑。

你看,那刀是无义刀。

手中无情剑,心中无义刀。

“够了,你还唱,听得我都快吐了。”郝义翻转手里那柄青龙偃月……不不不,只是把普通的道具刀,身子一转,步子跟紧,嘿,这动作甩得真是漂亮!

耿浩终于不唱他的无情剑神马刀了,他看着郝义定在一个姿势久久不动,嚷道:“你以为你是关羽啊?”

“怎么样?帅不帅?我刚刚这势收得帅不帅?”郝义冲耿浩挤眉弄眼问着。

“你一个送道具的死胖子,帅毛线。”

“哎,怎么说话呢,我是制作人。”

“作人。”

“什么?”

“没什么,死胖子大秃驴。”

郝义哇呀呀大喊一通,作势抡起大刀向耿浩砍来,嘴里振振有词:“看我无情刀砍得你辨清黑白,看我无义刀劈得你直面惨淡,哇呀呀呀呀……”

耿浩笑着躲避,大笑不止,眼中挤出泪花,笑得肚痛,跑得腿疼。

【三】

“徐先生,你的案子卷宗我了解了一下,有些麻烦,会花费些力气,所以接下来我们的交流希望可以坦诚布公,因为,只有我能帮到你。”潘肖抬手扶扶鼻尖上的镜框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我有罪。”徐瑞宁双眼失神,叹道。

“不,你相信我,就没有罪。”潘肖看着徐瑞宁的眼神划过几分轻蔑。

人不该轻易认错,那些伤痕累累在时来运转时都是一堆狗屎。

徐瑞宁没有回答他,他觉得他不配拥有希望,他看着潘肖那张自信的脸,陷入沉默。

潘肖开口道:“退一万步讲,你只是施救失败,人死了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你不必负任何责任。”

徐瑞宁心底突然颤动一下,不知道这算不算救命稻草,他神情有了些微妙变化。

潘肖敏锐的捕捉到对面的人阴郁的脸上闪过的一丝悸动,又答:“只要坚信自己没有罪,徐先生,你没有任何责任,剩下的交给我。”

徐瑞宁动动嘴唇,其实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喉咙里含糊回应着发出干涩的声音。

潘肖将一份文件推到徐瑞宁面前,问道:“你知道这世上的真理是什么吗?”

徐瑞宁将目光从面前的一沓纸上移开,他极尽所能分析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目的性极强又自负的能力者会对这个问题有自己独到的答案,于是吐出两个字:“请教。”

潘肖撇嘴笑笑,他本以为眼前这个心理医生会给他从希腊诸神论到银河黑洞,从苏格拉底扯到时间简史,没想到他会把问题抛给自己,当然他的自信早就给出了一个令他自己极满意的答案,炫耀一般的答道:“等你成功了,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标点符号,在普通人眼里都是真理,比钻石还真,比人民币还真。”

徐瑞宁终于笑起来,“潘律师,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吧?”说着,他伸出一只手。

潘肖伸手握了握徐瑞宁的手,笑说:“徐先生,下次你有官司我可以给个友情价,给你打八折。”

【四】

郝义手上不断得渗着血,啤酒瓶的玻璃渣子扎进手心疼得他龇牙咧嘴只想骂祖宗,他想去找耿浩,可刚刚才跟那家伙吵完架,就这样回去,他这张圆乎乎的大脸可往哪儿搁?

大晚上在天桥上对着飞驰的车流破口大骂:“耿浩你个王八蛋,你敢骂老子,你还敢去找那个小律师,你猪油蒙了心,你狗血糊了眼……”

唾沫星子喷得路人一阵恶心,手心疼得挤出几滴浊泪。

【五】

耿浩在挨打之前才得知潘肖去了新疆出差,好像是个鸟不下蛋的地方,潘肖说他想让自己的话变成真理,他说耿浩是他的另一面,如果他不是养成这样性格,活得大概会像耿浩一样自在一些,但他想实现更多,想再成功一点,想得越多,背得越多,越来越重,失去更多。

名利,舍名才有利,舍利自有名。

潘肖讨厌耿浩,又羡慕耿浩。

起码,耿浩有郝义这样的好朋友不离不弃。

而他……潘肖想了想,继续收拾行李。

走前,潘肖给徐瑞宁打了个电话,说他从新疆回来想约他去喝酒。

【六】

徐瑞宁在送走了这个在这里治疗快两年的病人后接到一个电话,是郝义打的。

“怎么样?今天怎么样?”听筒那边的询问一如往常一样平静,大概是问得多了,心早就麻木了。

“今天想起你打他的事了,不过,还是认为自己是潘肖。”徐瑞宁语气平常,毫无波澜。

“耿浩真的治不好了吗?”郝义声音低沉,言语之外,满溢失落。

徐瑞宁转着手里的签字笔,“再坚持一下吧,总会过去的。”

【七】

徐瑞宁已经是两年间第五次将锋利的刀刃划进自己的皮肉了,他看着手臂上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在昏暗的房间里依旧自言自语:“我没罪,潘肖,相信你我就没有罪对吗?”

“我没罪,可你在哪儿?我还能不能相信你?我还能不能相信自己……”

“我要坚信自己没有罪,没有罪,我不该死,我没罪……”

徐瑞宁开始疯狂翻找急救药包,拨打急救电话……

【八】

潘肖,一个律师。

两年前他去了一个满眼戈壁的地方打一场官司。

再也没有回来。

潘肖,他多少次想在自己成功后荣归故里,却在一片荒芜的无人区为了心里最后一丝良知伴着火光化成了天边最红的一片云霞。

【九】

半醒半醉日复日,无风无雨年复年。

无情剑斩不断相思如缕,无义刀砍不绝痴狂如梦。

写的有点乱,看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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